《军魂》番外4.8
“行了，你俩走吧！”又说几句，老头摆摆手，不爱听王问哲嘘寒问暖。
王问哲陪着笑，试探着问，“要不让苏城送送您吧。”
看到老头推这么重的车，他放不下。
苏城立马伸手要去接，被老头拦住了，有点生气地说，“送什么呀？你又不是头一天知道我干这个！”
王问哲不敢再提，但又不好带了苏城先离开。
看出他为难，老头推着苏城往路边走，“快，和你师父回去。”
二人无奈，只能开了车门。苏城站在副驾驶旁，挥手道，“师爷再见！”
老头亲切地冲他笑，也挥手道，“再见。”
再看王问哲，倒显得比苏城还拘束。一手扶着车门，微躬着身子，正儿八经地说，“那我们先走了，师父。”
老头随意地点了个头，就潇洒地推车离开了。
驾车上路，苏城赶紧调整了表情，不敢再显得活泼。
过了一会，王问哲说，“你和老爷子怎么碰到的啊？”
“碰巧撞见的，在一条巷子里。”
“哦……那你还成啊，小巷子都转到了？”王问哲夸了他一句。
“嗯。”紧巴巴应了一声。
王问哲便明白了，笑问道，“巷子里凉快吧？”
“……嗯，比街上凉快……一点。”
王问哲不追究这个，还是好奇地问，“怎么就和老爷子搭上话了呀？”
听到这个，苏城声音也提高了，“师父，我也觉得奇怪呢，”回忆当时经过，很是费解，“我要找的那人正好从那条路上去，我没注意到，师爷就提醒我了。”
“你不会真以为你师爷是收废品的吧？”提起老头，王问哲语气里都带着骄傲，“他那不是帮你，你是瞎猫碰上死耗子，他可是有时有晌地在蹲人呢。”
苏城更加兴奋，“那师爷是便衣？！”
“他早就退休了，什么便衣啊？”王问哲看他一惊一乍的样子，有点无语，“他这辈子就爱干这个，收废品是为了便于四处溜达，局子里一半的线索都是从他那里来的。”
苏城不出声，想了想，“师父，师爷好厉害，我准备呼队长的时候，他让我晚一会。”
王问哲笑了，“跟你比谁不厉害啊？”
“……”无法辩驳。
“那你一下午都跟老爷子在一起喽？”王问哲多希望从苏城那听到更多老头的消息。
“是，我跟队长汇报完，就帮着装车，对讲机就收包里了……”说着偷偷瞧了一眼王问哲，还好他在专心开车，“我俩聊了一下午，感觉蛮投缘的。”说完这话，又觉得身份不太对，立马改口，“我是说师爷跟我讲了很多东西。”
“晚上写份检查，明天交给队长，”王问哲平淡地说，“我不说你，但你得去给人家道个歉。”
“是，师父，对不起。”心里默想，多亏碰到了师爷。
“你俩都聊什么了呀？”王问哲接着“八卦”。
苏城望着斜上方，想了想，“也没聊啥，他就问了我好多情况，在哪读书，家是哪的，跟着谁实习什么的。”
老头基本没说自己的事。
“他问你跟着谁实习？那你咋说的？”王问哲想知道师父对自己的评价。
“我没告诉他，我就说是一个姓王的警官，”苏城暗自得意，“您不是跟我说过嘛，局里的信息得保密。”
“哦，”王问哲言不由衷地说，“那是的。”
心里骂了一句，该听话的时候听不见，不需要听的时候，比谁都听话！
见王问哲没有要发火的念头了，苏城轻松多了，“师父，我感觉师爷脾气挺好的，乐乐呵呵的。”
王问哲自然知道这是拿老爷子和他比呢，故意问，“是不是觉得认错了师父呀？”
苏城赶紧摇头，“不是，不是，那怎么可能！您也好，就是方式不一样。”说完又补一句，“各有各的好。”
王问哲看了看他，不紧不慢地说，“老爷子脾气是后来才好的。我跟着他的时候，记得有一次，因为个啥事，没办好，一脚给我踹楼下去了，脑袋当时就开瓢了。血顺着往下流，我连捂都不敢捂一下。最后还是旁边的人看不过去，把我拉去医务室了。”
王问哲自己说得笑了起来，苏城听得瞠目结舌，一阵后怕。
王问哲见状，幽幽地问“这样想想，我对你也还可以吧？”
“您对我太好了。”
这话虽然算不上由衷，但也走心了。
当晚苏城写检讨，并无别话。
次日一早，王问哲开车送他早早到了单位。
队长上楼，见苏城在门口站着，先问道，“小苏啊，找我有事？”
苏城赶紧递上检讨，认错，“队长，我昨天把对讲机放包里了，没有听到到您的呼叫。”
接过看了看，笑了，“嗨，没事！我昨天就是担心你路上出事，才找了王警官联系你，没想到害你写检讨。”
“您别这样说，都是我的错，我保证再也不会了。”
“行，检讨我收了，你去忙吧。”
进了办公室，给王问哲打了个电话。
“老王啊，这么客气干嘛？你这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。”又看了看这份检讨，内容格式都规规矩矩，“这怎么着也得写三个小时吧？”
“这已经够便宜他了。几个小时我还真不知道，我都睡了。”说完，两人默契地笑了。
“行了，那不和你废话了，我这有案子。”
“嗯，挂了。”
接着听到敲门声，苏城才刚走回来。
当日没有别的安排，苏城给着王问哲当跟班。快到下班时，王问哲私下对苏城说，“没啥事了，你先走吧，过去瞅瞅。”
苏城明白，拿了包，跟王问哲打了招呼，就先“下班”了。
打了个车，直奔昨天的小巷子，在入口下车，往里走，还没到转角就听到了收音机里传出的唱曲，眼睛都笑了起来。
转过来，果见老头悠闲地坐在树下。
“师爷。”
老头还是昨天的感觉，两人气场相合，苏城莫名和他不生分。
“来了？”老头没起身，冲他招手，似乎专程等他一样。
“我都吃不准您今天在这，只是来碰碰运气。”没想到运气真好。
“我要是不在这儿，你还真别想找到我了。”老头说着把收音机关了。
苏城要找他，在他意料之中，但他竟然愿意在此等着，也是说不出个道理来。
